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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著秋雨,趙凌川來時并未撐傘,他此刻跪在地上,濕透的衣裳滴著水,已將地上的毯子浸透。

      他抬眸看向沈歸雁時,發(fā)現(xiàn)她手邊的矮桌上放了一壺酒,而她人此刻目光迷離,顯然已經(jīng)有了些許醉意,衣襟上也沾了幾分酒香。

      沈歸雁想將腳從趙凌川的下巴處收回來,卻被趙凌川一把抓住,似是怕沈歸雁不小心沾到自己衣服上跟地上的水,趙凌川妥帖的將她的腳放回了軟榻上,并淡聲回答,“沒有。”

      沈歸雁揚(yáng)了揚(yáng)眉,有些不明所以,“嗯?”

      “我沒有忘記,我是殿下的人?!?/p>

      沈歸雁卻并未回話,她伸著手指將矮桌上的物件都順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一把匕首上。

      她將匕首撿起來細(xì)細(xì)觀望了一番。

      這把匕首不似她上輩子用來自盡的那把水果刀,沈歸雁直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是一把刀柄是白色的小刀,許是護(hù)工們也怕她想不開給自己惹麻煩,所以那把刀并不鋒利,她用來割喉的時候十分痛苦,死相應(yīng)該也談不上好看。

      可是眼前手里這把就不一樣,這是一把鑲滿了寶石的匕首。很漂亮,也很鋒利,簡直可以用吹毛斷發(fā)來形容,沈歸雁想著,用這一把割喉,應(yīng)該很痛快。

      “既是我的人,那想必我此刻即便是殺了你,你也無任何怨言了?!?/p>

      沈歸雁突然伸手,那把匕首的刀鋒就這么直直的刺向趙凌川,再往前一寸,便能輕松刺破他的喉嚨,要他性命。

      然,趙凌川卻是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即便是面對隨時都可能刺破自己喉嚨的匕首,他也只是淡淡的看著沈歸雁,眼里閃著沈歸雁看不懂的情緒。

      沈歸雁突然輕笑一聲,眼睛彎成了月牙,平日里有些蒼白的臉此刻也染上了幾分胭脂紅,她歪了歪頭,湊近趙凌川幾分,倆人離得很近,趙凌川甚至能感覺得到她身上清冷的梅里香摻雜著幾分讓人心醉的酒香。

      沈歸雁眨巴了兩下眼睛,握著匕首拍了拍趙凌川的臉,她倒是不知道,這世間竟還有跟她一般不怕死的人,只是不同的是,別人不怕死,是因?yàn)榇蟪鹞磮?bào),心有執(zhí)念,精神力強(qiáng)大,無所畏懼。

      而她不怕死,是因?yàn)樽约邯q如孤魂野鬼,無牽無掛。

      “整個皇宮,誰不知道長得好看的太監(jiān)進(jìn)了我這昭華宮,多半是沒命再出去了,你既如此不怕死敢回來,莫不是還有所圖?”

      趙凌川聞言,依舊肆無忌憚的看著沈歸雁。

      沈歸雁只是隨口一問,卻意外的沒有聽到趙凌川否認(rèn)。

      趙凌川皺了皺眉,還未反應(yīng)過來,手心里已經(jīng)被沈歸雁塞了一把刀。

      沈歸雁握著他的手,笑容淺淺,帶著幾分醉意,俯身在他耳畔道,“你不愛權(quán)勢,不貪圖錢財(cái),所圖的莫過于我這條命,不急,我給你這個機(jī)會?!?/p>

      趙凌川渾身一顫,握了握手。

      他渾身上下早已被濕透的衣衫浸得冰冷,在沈歸雁靠近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幾分溫暖,可不過一瞬,他又猶如掉進(jìn)的冰窖。

      沈歸雁又用了幾分力握緊他的手腕往前帶了帶道,“殺了我!”

      他們此刻的姿勢像極了一對難舍難分的交頸鴛鴦,可趙凌川卻覺得此時此刻的沈歸雁比血洗兵部尚書府時的他更像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

      她冰冷,薄情,像只游戲人間,卻又對人間毫無眷戀的蝴蝶,扇了扇翅膀?qū)λf,我玩夠了,我不想活了。

      趙凌川動了動手,沈歸雁將腦袋靠在他肩上,閉著眼睛,等待趙凌川給她腹部或者脖子一刀。

      其實(shí)這樣死也挺好的,這副破身體不僅要忍受每月那幾天突如其來的欲望,還有病痛的折磨,反正早晚都是死,不如趁現(xiàn)在趙凌川對她的恨意還沒有這么深,開口求個痛快。

      然而,預(yù)想之中的痛卻沒傳來,趙凌川握住她的手,將匕首還到了她的手上,“弒主乃是誅滅九族的重罪,奴才不敢?!?/p>

      “這是我的命令?!?/p>

      “殿下若是不信任奴才,一刀殺了奴才便是,奴才是您的人,您想殺便殺,奴才絕無怨言?!?/p>

      說著軟話,可跪在地上的身板卻依舊筆直,渾身上下,哪里有為奴的樣子?

      沈歸雁起身,一腳踢在趙凌川身上,“不聽話的狗我不稀罕,滾吧!”

      趙凌川聞言,起身大步離去。

      隨著他的離開,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沈歸雁吸了一口,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綠墨聽到聲音連忙進(jìn)門,吩咐人將屋里的碳火燒得再旺一些,又將矮桌上的冷酒挪得老遠(yuǎn),“殿下如今這身子,哪里受得了這樣烈的酒?奴婢這就去叫御醫(yī)過來?!?/p>

      沈歸雁又猛的咳了幾聲,躺在軟榻上擺擺手,“費(fèi)那勁做什么,反正也活不了幾天?!?/p>

      綠墨聞言,正在整理地毯的手頓了頓,抬眸睜著大眼睛呆呆的看著沈歸雁。

      那雙大眼睛迅速變得通紅,然后淚水像一汪潮井般使勁往外冒。

      沈歸雁皺了皺眉,“人都是向死而生的,哭什么?”

      “那是我們這些普通人,公主殿下尊貴萬分,必然是千歲千歲千千歲?!?/p>

      沈歸雁聞言輕笑一聲,逗綠墨道,“活那么長做什么,我又不是老妖婆。”

      “公主就算到了一千歲,那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哪里就成了老妖婆了?莫要再說那等話嚇奴婢了?!?/p>

      沈歸雁的酒突然醒了幾分,她伸手捏了捏綠墨的臉,“什么千歲萬歲都是騙人的,人生不過幾十載,老天爺也是公平的,我享受了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尊貴,自然要承受別人承受不了的東西,能不能活過二十歲另說,求什么千歲千歲千千歲?!?/p>

      “殿下……”

      “有些東西又不是不說他就不存在,與其逃避,不如面對,畢竟能自己選擇死法,也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p>

      沈歸雁說的這些彎彎繞繞綠墨不清楚,她只覺得心疼得緊。

      殿下還這般年輕,如今好不容易看開了,會享受生活了,她不該得到那樣一個下場。

      “快中秋了吧?”沈歸雁突然問。

      “明兒就是了,惠妃娘娘將中秋宴布置在青陵臺,說是方便賞月,殿下已經(jīng)有一個月未出門了,可要去瞧瞧?”

      沈歸雁側(cè)身躺在軟榻上,左手撐著腦袋,右手摘了一顆葡萄放在嘴里懶聲道,“自然是要去的?!?/p>


      更新時間:2025-07-05 21:4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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