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感應燈應聲而亮,慘白的光線冰冷地灑下來。門關上的那一刻,臉上的平靜瞬間瓦解。
淚水毫無預兆地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滾燙地滑過冰冷的臉頰。我死死咬住下唇,
嘗到了咸澀的鐵銹味,硬生生把沖到喉嚨口的嗚咽咽了回去。不能哭出聲,不能讓他聽見。
我扶著冰冷的墻壁,指甲幾乎要嵌進墻皮里,支撐著自己不要滑下去。
胸腔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掏空了,只剩下尖銳的風呼嘯著穿過,帶來一陣陣窒息般的鈍痛。
那個叫我“小朋友”、給我買奶茶、對我溫柔笑著的陳硯深,
那個被我珍藏在心底、以為可以一直仰望依靠的人,此刻被一張泛黃的紙條輕易地覆蓋了。
原來,我從來不是他的獨一無二。我只是他白月光缺席時,一個暫時的慰藉。
不知道在冰冷的樓道里站了多久,直到雙腿發(fā)麻,臉上的淚痕被風吹干,緊繃刺痛。
我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帶著塵埃的味道,冰冷地灌入肺腑。抬手,狠狠抹掉臉上最后的濕意。
走吧,林晚。我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走進了外面沉沉的夜色里。每一步,
都像踩在碎裂的琉璃上,疼痛尖銳,卻異常清醒。再見了,我的陳硯深。再見了,
那個被寵愛的小朋友。05分手的話,是陳硯深在三天后說出口的。
他約我在第一次正式見面的那個街心公園見面。傍晚,夕陽依舊,梧桐樹葉沙沙作響,
長椅冰涼。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眼下的烏青濃重,胡子也沒刮干凈。“晚晚,”他開口,
聲音啞得厲害,第一次沒用那個親昵的“小朋友”,“對不起。我……想清楚了。
”我坐在長椅的另一端,隔著一臂的距離,安靜地看著他。公園里孩童的嬉鬧聲很近,
又仿佛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不清。心里那片被冰封的湖,在他開口的瞬間,
并沒有掀起想象中的驚濤駭浪,只是冰層又加厚了一層,寒意更甚。“我和蘇晴……談過了。
”他艱難地組織著語言,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很多事……很多感覺……太復雜了。
過去的東西,像影子一樣……我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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